台北捷運台北車站、中山站周邊19日晚間接連發生投擲煙霧彈、持刀傷人案。圖取自台北市政府警察局官網
【編按】19日下班尖峰的人潮中，一顆顆煙霧彈，讓北車、中山商圈瞬間陷入恐慌。刺鼻濃煙不只造成人群逃竄混亂，也引發關鍵疑問：這些煙霧有毒嗎？吸入會不會對人體造成傷害？如果不幸在現場吸入濃煙，又該如何緊急自救？
12月19日的下班尖峰時刻，捷運台北車站出入口外，突然遭到蓄意投擲煙霧彈，現場並傳出爆裂聲響，濃煙夾雜強烈刺鼻氣味並迅速擴散，不少民眾誤以為發生火災，人潮隨即四散奔逃。
警方在多處現場勘查後，發現嫌犯張文留下18顆煙霧彈，有部份尚未使用，這些生存遊戲使用的M18煙霧彈被警方認定為網路上能買到的民用型號，並非軍方正式裝備。
警方表示，張文在犯案前所擬定的計畫書曾經規劃以汽油彈引發火災，配合煙霧彈趁亂攻擊路人，但其中一份汽油彈在取出時誤燃，無法成功丟出，導致原先預期的大規模火災未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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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18煙霧彈揭密！美麗煙霧下的隱形毒害
然而，18顆煙霧彈所造成的不只是心理層面恐慌，更可能造成人體與環境危害。一旦不慎吸入這些煙霧彈氣體，該如何自救？
首先要釐清張文使用的煙霧彈種類為何。生存遊戲業者研判，他所使用的是M18煙霧彈，每顆平均價格約700～1200元。由於成本太高，一般辦活動、生存遊戲不會用到此等級煙霧彈。
但根據美國國家研究委員會（NRC）發布的軍事煙霧毒性報告顯示，M18彩色煙霧彈的煙霧，其實是由染料與助燃劑燃燒後產生的微細顆粒和氣體混合而成，可能會刺激呼吸道粘膜。
動物實驗資料顯示，短期吸入可能造成上呼吸道刺激、流鼻涕或流鼻水、呼吸困難等急性反應。而在高濃度暴露下，可能出現肺部發炎、肺水腫等症狀。
換言之，這雖然不是致命化學氣體，與傳統溶於水產生毒氣的化學武器截然不同，但吸入燃燒產生的煙霧與顆粒，仍然可能刺激或損害呼吸系統。
一份2018年刊登在《特種作戰醫學雜誌》的論文更指出，曾有一名男子在半封閉空間暴露於類似的煙霧彈中，三天後出現呼吸窘迫，最後演變成肺纖維化和肺功能重大下降。
密閉空間噩夢！捷運系統面臨的空汙浩劫
除了對人體造成傷害，煙霧彈還會對環境造成浩劫。美國環保署研究指出，在煙霧彈施放當下與附近區域，空氣汙染指數瞬間飆高，倘若是在地下空間或是通風較差處施放，汙染停留時間更長。
台北捷運地下街依法設有日常與緊急通風排煙系統，但這些系統主要是為火災情境設計，對於瞬間、多點釋放的煙霧彈，仍可能在短時間內造成視線遮蔽與恐慌，因此地下空間使用煙霧裝置在安全評估上仍屬高風險行為。
倘若施放地點在戶外，煙霧彈中的有機染料顆粒、氯酸鹽、硝酸鹽，以及燃燒後的微量重金屬或穩定劑殘渣，都會影響土壤與地表環境，甚至衝擊水文和水下生態。
為了減輕環境影響，美軍與北約在訓練場使用煙霧彈時，通常會限制施放頻率，也禁止靠近水源地使用，並在要求回收未爆、殘留裝置時，持續開發低毒、低殘留配方。
吸入濃煙怎麼辦？醫師傳授關鍵自救四招
如果不幸在事發現場吸入煙霧，該怎麼辦？醫師建議四招自保：首先，如果感到鼻子、喉嚨不適，要用清水多漱口；第二：用溫水、溫鹽水潤喉，也可以含著潤喉糖、多喝蜂蜜水減少刺激感。
第三，24～48小時內避免抽菸，也不能吸二手菸，並避免再接觸其他空汙。第四，最好也不要劇烈運動，更重要的是要讓肺部好好休息。
這次北車煙霧彈事件不僅是治安危機，更是一堂嚴肅的化學安全課。面對突發的「毒氣」威脅，除了依賴公共排煙設備，民眾更應具備辨識風險與緊急自救的能力，才能守護自身與他人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