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文哲不再說兩岸一家親，直言還沒想出雙方都接受的新名詞

12月20日，台北晶華酒店內，上海市常務副市長周波帶領來自上海的135位代表入場，地主方、台北市市長柯文哲同樣攜手包含產官學界250人代表迎接，兩地公部門齊聚一堂，大批媒體的鎂光燈此起彼落，備受矚目的雙城論壇揭開序幕。

值得關注的是，今年周波代表出席，是繼2010年首屆「雙城論壇」由當時上海市長韓正訪台以來的最高層級陸方官員，同時參加人數的規模也是空前盛大。

自2010年以來，雙城論壇接連舉辦八屆，由台北及上海輪流主辦，今年第九屆輪到台北，以「永續的城市、永續的發展」為主題，圍繞「循環經濟」為重點，邀請兩市產官學代表一同交流討論。

當雙方的官方代表演講結束後，按照慣例，簽署三項交流合作備忘錄：《上海市與台北市青少年運動員培養交流合作備忘錄》《上海市嘉定區與台北市大同區交流合作備忘錄》及《上海廣播影視製作行業協會與台北市文化基金會、台北市電影委員會交流合作備忘錄》。接著就大健康產業、文化、公共住宅與都市更新、環保與市民服務等四大領域，進行分論壇討論。

姑且不論雙城論壇迄今總共簽署的30項交流合作備忘錄，對兩市市民究竟帶來多少實質福祉，但雙城論壇已成為兩岸關係冰封後，可以制度化運作的機制。尤其在縣市長大選後，藍綠白陣營皆對「擴大兩岸交流」有高度共識，視為拼經濟的最佳解方，此時兩岸溝通的「雙城論壇模式」或將是台灣其他城市進行關係破冰的參考範例。

「九二共識，是兩岸交流的政治基礎以及正確的認知，」周波在開幕致詞後的記者會上說。這位現今上海市層級最高的副市長，主管經濟、財政領域，政績跟本屆雙城論壇的循環經濟主題相關。他在台北的這番發言，再次重申兩岸官方交流的「必要條件」。

「我相信秉持兩岸一家親的理念，上海和台北的交流合作會更廣泛，」周波指出，只要對兩岸交流有正確認知，上海的態度很開放，很願意跟更多城市交流。言下之意，不排除高雄市加入，來個「三城論壇」。

九二共識是台灣政治人物無可避免的核心議題。儘管柯文哲從未公開承認過九二共識，然而「深具善意」的政治主張還是讓大陸官方接受。

圖／台北市長柯文哲說，「我對兩岸關係的態度很簡單，只要雙方存有善意，秉持同理心，了解人民的需要，一定可以共存共榮，」台北市政府提供

「雙城論壇已成為兩岸關係持續進步的力量，」柯文哲在結語致詞時表示，台北與上海在經濟文化城市發展的多元交流，不僅確保兩市的友誼和兩岸的和平，而且通過市政問題的交流，更增加彼此的了解與信任。

擔任台北市長之前去過大陸18次，也住過美國的柯文哲，體會到「對抗不是解決問題的好方法，合作更符合兩岸人民的福祉。」他認為，只有敞開心胸，加強交流，欣賞別人的進步，透過學習自我成長，才能促進雙贏甚至多贏。

「我對兩岸關係的態度很簡單，只要雙方存有善意，秉持同理心，了解人民的需要，一定可以共存共榮，」柯文哲說，兩岸應該以對話代替對抗。

他也再度重申對待兩岸事務的「五個互相」，五個互相是指互相認識、互相了解、互相尊重、互相合作、互相諒解。減少不必要的誤會，增加交流，促進善意，鼓勵人民追求更美好的未來，這也是台北上海城市論壇最大的意義。

從「五個互相」「雙方存有善意」「以對話代替對抗」等，柯文哲巧妙避開九二共識承認與否的政治陷阱。這位台灣民意目前支持度最高的未來總統候選人，與大陸官方互動所釋放的訊息，是既不和大陸走得太近，免得被貼上賣台的標籤，但也不太遠，以持續維繫難得的兩岸官方交流機制。

罕見的是，柯文哲先前是以「兩岸一家親」的論述贏得對岸認可，但在2018年的台北上海城市論壇卻隻字未提，只在會後的記者會上被詢問時才表達。

「我跟大陸方面表達過，不管是九二共識還是兩岸一家親，均已被標籤化，不管講哪一個，都有人不爽，」能不能想出一個雙方都能接受的新名詞？柯文哲說：「還沒想出來。」

以城市論壇為平台，以沒有爭議的「合作賺錢」代替政治主張表態，「雙城論壇模式」為兩岸官方交流給出了務實可行的參考座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