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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趨勢

夏威夷野火「百年最糟」!為何傷亡慘重?最新災損一次看

8月8日茂宜島爆發猛烈野火,迅速吞噬濱海的拉海納鎮。twitter by @wallstreetcrt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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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夏威夷茂宜島近日遭野火肆虐,截至15日死亡人數已達101人、上千人失蹤,八成房舍被燒得滿目瘡痍。像夏威夷這樣潮濕的熱帶島嶼,為何會發生美國百年來最致命野火,甚至超越2018年底造成85人死亡的加州野火?

茂宜島(Maui,又譯毛伊島)是夏威夷六大島嶼中的第二大島,擁有多元豐富的自然景觀,從壯麗的海岸線、高山峽谷、熱帶雨林到火山奇景,都能在島上看見。茂宜島不僅是觀光客衝浪潛水的盛地,也蘊含悠久的原住民文化,當地可見許多古老神廟。

8月8日茂宜島爆發猛烈野火,迅速吞噬濱海的拉海納鎮(Lahaina Town),迫使居民倉皇跳海求生。拉海納鎮曾是19世紀夏威夷王國的首都,也是島上主要商業中心。如今野火燒毀島上逾千座建築,有8成面積付之一炬,上萬名居民、旅客被迫撤離。重建成本估計將達55億美元(約新台幣1755億元)。

截至15日已造成101人死亡,非官方統計有超過1302人失蹤,死亡人數持續攀升中。10日,美國總統拜登也宣布夏威夷大火為重大災難,下令釋出聯邦援助,協助搜救及賑災。目前,警方只完成3%搜索範圍,罹難者遺體被大火燒的面目全非,難以辨認。

夏威夷州長葛林(Josh Green)受訪時表示,當地已派出20隻尋屍犬、數十名救難人員,在災區尋找生還者及罹難遺體。由於該地區仍相當炎熱,尋屍犬有時一次只能工作15分鐘左右,每天可能會尋獲10至20具死者遺體,搜救行動恐怕要花上10天。葛林坦言,最終統計的罹難人數可能是目前的2到3倍。

圖/夏威夷被大火燒過的地方簡直有如人間煉獄。Patrick Fallon攝

什麼原因讓野火一發不可收拾?

據《彭博社》、《BBC》報導,火源可能來自夏威夷電力公司(Hawaiian Electric Industries Inc.)旗下損壞的電力基礎設施,數千名在當地生活及工作的民眾和目擊者,已集體對該公司提出集體訴訟。

儘管初步研判起火原因為島上電力設施引發火警,但近年氣候變遷加劇焚風、乾旱,加上島上複雜的地理位置,使得火災一發不可收拾。

推估原因一、炎熱天氣加劇「暴旱」

過去10年間,全球氣溫節節上升,氣候學家開始將乾旱迅速惡化的狀況歸納為「暴旱」。所謂「暴旱」指得是因降雨稀少,烈日高溫和強風導致植物水份流失、土壤快速蒸發,地表變得更加乾燥。

根據美國的乾旱監測報告,全夏威夷州已歷經一年乾旱,過去一週夏威夷乾旱加劇,島上超過三分之一區域處於異常乾燥狀態。本週嚴重乾旱比例更上升了11%。在茂宜島,乾旱情況的惡化速度已符合「暴旱」條件。

推估原因二、高溫伴隨颶風

《經濟學人》(The Economist)報導指出,造成野火蔓延需要乾燥的燃料和強風,而近期夏威夷恰好具備這兩個條件。日前,夏威夷南部遭遇在太平洋剛形成的4級颶風朵拉(Dora)襲擊,強大高壓滯留夏威夷北部,下沉氣流形成乾燥、高溫的焚風,兩相結合變成破壞力十足的強風。

美國氣象局指出,8日晚間朵拉颶風距離茂宜島約1000公里,強風伴隨著降雨,加上低濕的環境條件,助長了火勢,火焰迅速蔓延燒向人口密集區。

此外,當地地形加劇高溫問題,溫暖潮濕的強風從迎風面登上山頂,再從山脈背面下沉時,就容易形成強烈高溫的乾燥空氣。當氣流來到拉海納平地時,變得更加乾熱,甚至形成焚風。

在火災發生的幾天內,茂宜島的陣風風速紀錄測得高達108公里/小時(颱風標準為最大風速達到62公里/小時)。

推估原因三、土地利用改變

土地利用方式的改變,是這場火災演變為世紀野火的另個可能原因。

夏威夷大學研究熱帶火災專家的特勞尼希特(Clay Trauernicht)指出,拉海納附近許多廢棄、休耕的農地和牧場,土地上長滿大量的草和灌木,有部分被外來種植物覆蓋,營造出可燃環境,在乾旱季節變得更易燃。

外來的天竺草蔓生,一天可以長高15公分,最高可以長到300公分,不僅可能會抑制當地其他物種生長,變乾後也成了信手捻來的柴火。

倫敦政治經濟學院(LSE)的環境地理學副教授史密斯(Tom Smith)認為,近年美國和地中海地區的野火變得致命,關鍵因素與土地利用的改變脫不了關係。未來針對防火區規劃、減少種植易燃作物等方法,可採取更多行動,降低野火致災風險。

夏威夷大火幾乎把整個地貌都改變了。Patrick Fallon攝、Google Map
圖/夏威夷大火幾乎把整個地貌都改變了。Patrick Fallon攝、Google Map

為什麼人員會嚴重傷亡?

有限消防資源

野火蔓延的速度非常快,在樹叢竄燒的火苗,隨著時速超過90公里的強陣風,以驚人的速度燒到人口居住的地區。

氣候科學家斯溫(Daniel Swain)表示,這是典型的從荒地燒到市區的火災形式,當火勢轉移到市區後,火勢就燒過一棟又一棟的建築。

但僅僅只有幾百人的消防人力,遠遠不如美國本土的人力資源,大火一延燒,完全難以緊急滅火。

火災警報系統失靈

夏威夷擁有世界上最大的災害警報系統,向居民發出海嘯和其他自然、人為等災害警報,全州約有400個戶外警報器,茂宜島設有80個。

在此次野火發生當下,警報並未啟動,僅民眾手機的警報App有收到示警,對於習慣戶外響起警報的夏威夷人來說,造成避難認知上的困惑。

據夏威夷官方說法,因火焰移動速度太快,消防當局都在緊急因應火災,展開救援行動,未能及時啟動警報器。

圖/想到已經回不去的家,居民十分難過。Robert Gauthier攝

台灣會有野火嗎?

台灣同樣身為海島國家,據林務局統計自107至111年間每年平均發生52.6起森林火災,而歷年林火事件發生原因,有97%是人為因素所引起。

在極端氣候影響下,恐加劇乾燥情況,一旦出現「星星之火」更易引起林火,災害當下,警示系統與民眾防災意識就相當重要。

2024年即將迎來聖嬰年,「聖嬰現象」(El Nino)正式來臨後,是否會帶來更極端的高溫、乾旱,甚至讓颶風活動多於以往,值得各國持續觀察,提前做好因應極端氣候的調適與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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