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哈佛、華頓知名商學院不再談股東至上主義，甚至要求學生對資本主義存疑。此為示意圖，圖取自Unsplash by Nathan Dumlao
近來，哈佛商學院、華頓商學院等世界頂尖企管名校變了！過去侃侃而談的「股東權益至上」已鮮少出現，更加強調「企業社會影響力比股東利益重要」，甚至要求學生質疑資本主義。究竟，是什麼原因導致商學院翻轉教育思潮？
過去，不論是華頓、哈佛等世界排名首屈一指的商學院都是以芝加哥大學經濟學家費里曼（Milton Friedman）從1970年代提出的「股東優先主義」來主導辦學。
但今年7月，華頓商學院開始因應市場需求，率先推出ESG課程，哈佛商學院甚至要求學生質疑資本主義存在的意義。
究竟是什麼原因造成這樣的轉變？
華頓推ESG，哈佛要求學生質疑資本主義
根據《財富》傳媒過去的調查指出，財富前500強的企業已承諾或計畫實現聯合國要在2050年達成碳中和的目標，且截至2020年10月就已有163家企業公開承諾實現其中一項氣候目標，最常見的就是「碳中和」。
企業除了開始追求環境保護，也開始將社會責任視為企業是否能永續經營的標準。《財富》傳媒首席總監莫里（Alan Murray）今年曾在時代雜誌（TIME）評論提到，企業之所以開始重視ESG，主要是因股東優先的企業治理開始面臨社會與商業需求的衝突。
他舉例表示，印第安納州於2014年通過一項被許多人視為限制 LGBTQ人權的宗教自由法時，Salesforce總監貝尼奧夫當時為什麼要威脅削減其公司在該州的業務？甚至2018年佛州帕克蘭高中校園槍擊事件後，為什麼當時有一堆知名企業因輿論壓力而選擇與「全國槍枝協會」（NRA）切割？
這些舉動正代表社會政治壓力正開始影響企業的決策，且當企業內的員工都有相同的價值觀時，雇主往往需要維護員工的觀感，同時社交媒體也為企業領袖帶來新的透明度，迫使他們更難避開不談論這些社會事件。
從長遠看來，如果社會愈加動盪不安，企業便愈難成功擴展業務。這也迫使企業必須改弦易轍，更加重視全球社會的永續發展。
新一代MBA學生，期待改變企業與世界
因此，近年來的社會發展已經使企業不再適用股東利益至上的治理方式，這股思潮甚至影響新一代MBA學生。
知名經濟學者薛格（Allison Schrager）觀察，哈佛商學院的教授近年來都開始遇到許多質疑資本主義的學生。此外，有許多學校的商學院正在接收來自左派國家的女學生；而且某些頂尖商學院的學生組成中，不只有從事金融顧問工作背景的人才，還有一些來自非營利組織背景的人才，且期待自己的理想可以改變企業與世界。
薛格在與一些質疑資本主義學生的交談後認為，這些學生之所以跟他抱持不同觀點的原因在於「生活經歷」，且新一代學生對資本主義熱情較低，因為他們都經歷過911事件、金融海嘯和占領華爾街，甚至生活經驗都充斥著社會不平等的問題。
《哈佛商業評論》近來提到，股東利益至上會使企業發展遇到阻礙的兩大原因，首先就是企業財務部門大量投資於金融、保險和房地產市場，而非基礎建設與創新。在疫情期間，家戶支出的增長遠勝過可支配所得，這使得債務水準創新高，讓上述的企業財務部門賺很大，卻也加劇了財富不平等。
其次，在金融業之外的其他業界，如製造業，在股票回購（庫藏股）和股利分配上的支出，遠超過對人力、機械設備及創新研發的投資。雖然股票回購在短期內可以振興股價，但卻會減少再投資的能力，長期而言阻礙企業的競爭力。
上述兩個因素都使社會中大多數人不利，且會擴大資本家與勞工之間的鴻溝，這就是為什麼股東利益至上的治理方式會使企業停滯不前的原因。
所以，社會發展在改變，企業在投資決策的同時，都紛紛開始將環境與社會責任的風險納入考量，並且在此過程中獲得社會支持，也能獲利。但要達到這樣雙贏局面，就得補足商學院在ESG專業人才的培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