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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現場

自己的人才自己養!「離岸風電國產化」缺工自救:台廠開課、徵年輕人

自己的人才自己養!「離岸風電國產化」缺工自救:台廠開課、徵年輕人

圖/離岸風電國產化的政策下,台廠卻在技術、缺工卡關。蘇義傑攝

| 攝影 陳之俊、蘇義傑

2025年能源轉型政策大限在即,離岸風電的水下基礎,卻在技術、缺工卡關。重重困境又缺乏奧援下,台廠不願坐以待斃,包括世紀鋼自建「焊工學校」、新光鋼培養白紙學徒,還歡迎毫無焊接經驗的門外漢來挑戰。

過去三年,離岸風電國產化如火如荼進行中,政策口號也喊得震天價響。然而,離岸風機雙腳的「水下基礎」,相關國產化台廠卻面臨焊接缺工、製造能力不足、時間不夠等困境。(延伸閱讀:大缺工下,焊接還得重學?「離岸風電國產化」陷困境

無奈的是,當台廠陷入困局時,政府提供的幫助卻有限,「政府有幫我們找土地,但是後續要建廠、找人才,背後涉及都是錢,沒有資金怎麼玩?」世紀鋼鐵副總經理李育慶說。

對許多傳產台廠來說,離岸風電動輒上億的建廠和設備投資,負擔甚大,同時今年又逢缺工、營造業搶才等困境,如今還有疫情來攪局,自然令國產化進度岌岌可危。

世紀鋼:自己的人才自己養、今年開張焊接學校

儘管如此,幾家水下基礎的台廠並未坐以待斃,只是異口同聲說,「現況就是大家自立自強!」如今,面臨缺工潮,世紀鋼、新光鋼都各有解套戰略。

探究水下基礎缺工的原因,其實主要是台灣向來缺乏所需的高階焊工,而世紀鋼在2016年就發覺人才困境,對此展開超前部署。

那年,離岸風電國產化政策才要起步,朝野兩黨卻為政策細節吵翻天、遲遲未能定案。許多台廠見國產化前途未明,都遲遲不敢投資,深怕最後政策變卦,落得一場空。

但當時,世紀鋼就獨排眾議,大膽砸錢開始建廠、攬才。「其實民間企業要不要投入都在做賭注,而且不是小錢,光我們就投入100多億。」李育慶說。

儘管鮮少人看好,世紀鋼董座賴文祥卻堅信,「今天不管誰執政,綠能都是未來必走的路。」且離岸風電市場、商機龐大,如不趁早投資、攬才,將來絕對吃不下需求。

世紀鋼董座賴文祥。陳之俊攝圖/世紀鋼董座賴文祥。陳之俊攝

雖然,台灣有金屬中心、大專院校培育焊工,國外也有現成人才可招聘。但賴文祥深知,若將來台廠紛紛投入離岸風電,人才勢必供不應求,且若要真正落實國產化,也不該全賴國外人才。

因此2016年,世紀鋼就下定決心「自己的人才自己養」。首先便祭出高薪,大舉招攬現成焊工,並提供培訓課程,啟動傳統人才轉型,也順利養成一批高階焊工。

只是沒想到,今年疫情令外國工人無法來台,同時國內又逢營建業搶工,世紀鋼不免再次深感缺工危機。

不過這回,賴文祥心想,既然各界都想搶現成焊工、台灣的技職體系又來不及培育新才,不如,世紀鋼自己來辦學養人才吧?

於是,賴文祥今年便相當「阿莎力地」買下經營不善的學校,改設為「焊工學校」,希望細水長流地培育年輕世代,長期深耕台灣風電人才。

因為他深諳,「真正的國產化,應該技術、人才都根留台灣。」若兩者缺一,台灣便只能仰賴進口,不只缺乏自主供應力,價格更恐怕完全受制國外廠商。

面對離岸風電未來數十年的迢迢長路,世紀鋼要從「焊工學校」建立本土人才根基。

新光鋼:不懂焊接的門外漢,從零做起反而沒包袱

「一開始我們是不懂焊接的初學者,所以投入離岸風電時,就很重視焊接成熟度,也花很多心思。」新光鋼協理、前端風電總經理黃俊傑回憶。

相較其他鋼結構廠、造船廠,過去即有豐厚的焊接經驗和焊工資源;新光鋼跨入時,則堪稱是焊接的門外漢。

但正因沒經驗,新光鋼起步也特別早,從2016年就開始買設備、建廠、學焊接;同時,新光鋼自知能力有限,所以最初就聚焦戰場,只專攻水下基礎中,焊接門檻稍低的「水下基樁(PP)」部分。

缺工怎麼辦?新光鋼直接招聘白紙學徒重新培養。張智傑攝圖/缺工怎麼辦?新光鋼直接招聘白紙學徒重新培養。張智傑攝

鎖定目標後,新光鋼迅速啟動招工。奇特的是,當時工廠招聘的竟多數是年輕、毫無經驗的「白紙」學徒,而非技術底子豐富的老師傅。

黃俊傑解釋,一來新光鋼過去沒經驗,所以也相對沒包袱、不怕年輕人從頭學;二來,年輕學徒直接學習歐美規格的技術、標準,反而不像老師傅會面臨台規、歐美規的差異和不適應,跨入更順。

整整一年多,新光鋼都在打磨年輕焊工的焊接技術、產品製程,同時還得一併建立起工廠的專案管理、品質系統,幾乎全部都得從零做起。

疫情前已超前部署,如今順利交貨

直至2019年,新光鋼總算將焊工海外培訓、工廠設備裝機、認證,全都做到位,也因為一切走得早,才能避開2020年的疫情攪局,如今已順利投產交貨。

儘管相比歐美,台灣離岸風電產業起步晚、人才也尚未補足,將來面臨的挑戰不小,但憑藉台廠強大的韌性與應變力,國產化及人才在地深耕的日子,依然可以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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