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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現場

為科學討論撐起一片天!台灣科技媒體中心SMC如何成為亞洲唯一?

圖/台灣科技媒體中心團隊僅四人,卻擔負起965位科學家、693位記者及144家媒體的溝通工程。台灣科技媒體中心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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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台灣科技媒體中心(SMC,Science Media Center),10坪左右的辦公室「麻雀雖小,五臟俱全」。辦公室內沒有過多擺設,只有一張大會議桌及寫滿未來目標和科普知識的白板。有人正瀏覽今日熱議新聞,有人閱讀數十頁的學術期刊,也有人忙著聯繫專家學者,試圖拼湊流言與證據間的資訊碎片。  

台灣科技媒體中心團隊僅四人,卻擔負起965位科學家、693位記者及144家媒體的溝通工程。2023年,SMC舉辦了14場科學議題記者會、全台首場科學家大會,以及8場開啟公民與科學家深度對話的SciComm Today系列講座。即便累積合作上千位科學家、記者,台灣科技媒體中心執行長陳璽尹感慨,石沈大海的信件、無人回應的「敲門」仍是家常便飯。  

「要做一個被社會需要的非營利單位,就必須持續創造被需要的價值。」台灣SMC列管範圍從氣候能源、食品安全、生技醫藥到科技,舉凡雞蛋爭議、日本排放核處理水、登革熱疫病到全球碳預算等議題。當新聞版面充斥著科學爭議,陳璽尹認為唯有記者和科學家合作,給予大眾所需的資訊和證據,才能促進健康的公共討論。 

日、韓都難產的科學新聞室,台灣怎麼做到的? 

身為全球第六個科技媒體中心,也是亞洲唯一的獨立科學新聞室,台灣SMC原先隸屬科技部(現國科會)計畫,獲獨資支持。直到2021年7月底才獨立成立非營利組織,透過募款、定期捐款等多元資金維持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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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MC究竟應是什麼樣的組織?陳璽尹不諱言「想了很久」,因為台灣沒有這種單位。多次和國際SMC交流後,她將台灣SMC定位為獨立運作的「科學新聞室」,處理科學、新聞相關事務,但不為學校發新聞稿,也不侷限在國際期刊、研究上。SMC最終目的是服務大眾,除關心大眾需要什麼資訊,也與科學家、記者溝通,把關資訊品質。  

SMC生物醫學專案主任鄒硯芳還記得,2019年新冠病毒剛爆發,大眾對COVID-19相當陌生。就連有生醫背景的她,都需要花時間消化研究文獻,查詢每位科學家的專業。反觀記者要在極短時間壓力下找到並採訪專家,還得兼顧資訊正確,「若沒有與記者密切合作,很難切身理解他們。」   

於是,台灣SMC協助記者在30分鐘內找到科學家,來回應大眾對未知傳染病的疑慮,並針對台灣公衛體系提出因應對策。SMC元老級成員、氣候變遷與能源專案主任高佩懃認為,SMC發展的關鍵轉折始於媒體看見SMC的價值,知道該如何「使用」SMC。 

「氣候變遷」在聯合國已被討論二、三十年,在台灣,仍有不少環境記者告訴陳璽尹,「環境新聞沒人要看。」起初,每逢聯合國氣候變遷大會(COP)、政府間氣候變化專門委員會(IPCC)發布關鍵報告,抑或是諾貝爾奬公布得主時,SMC追不上國際發布時間,無法即時召開記者會,專家意見也寥寥可數。

經過團隊兩三年的努力,逐步編織出台灣專家網絡、接軌國際組織。如今,SMC已能迅速在一兩小時內,邀集國內外專家出席記者會、快手整理數十則專家回應,將國際重大報告或決議文翻譯成中文版。 

圖/陳璽尹坦言,台灣科學傳播不興,推動SMC非常困難,但也是告訴大眾「為什麼這很重要」的契機。 台灣科技媒體中心提供。

放眼亞洲,日本曾在政府資助下成立SMC,可惜大眾仍習慣等待日本公廣媒體NHK發布消息,日本SMC隨著經費結束胎死腹中。直到台灣在亞洲成立第一個SMC並獨立運作,重燃鄰國一線希望。韓國表示明年要成立SMC,還向台灣及各國SMC請益,東南亞國家如馬來西亞也表態有意願,日本則是思考重啟SMC。 

陳璽尹坦言,台灣科學傳播不興,推動SMC非常困難,但也是告訴大眾「為什麼這很重要」的契機。走過草創期的磕磕絆絆,她意識到必須先找出大眾的需求, SMC才有存在意義。 

SMC能在台灣生存,仰賴三大關鍵因素,「科學強盛」、「新聞自由度高」及「捐款習慣的養成」。台灣SMC從乏人問津、不被看好,專家資料庫僅8人,到舉辦首場科學家大會,來自紐澳、英國及全台近百位各領域的科學家齊聚交流、對焦科學溝通。「暫時沒有結果也是一種結論,」SMC憑著對事實的堅持,撐起公共討論的空間,讓夢想成真。 

英國認知神經科學博士毅然返鄉,只為台灣科學溝通 

陳璽尹踏入社會第一份工作在出版社擔任科普書編輯,她回想當時「做一本科普書的時間精力,可以做兩本網路小說,不論銷量、起印量都是10倍。」科普書除了市場小,選材上的考量和過於簡化的科普內容也容易誤解,陳璽尹在現實與理想衝突下離開出版社。 

2018年在英國倫敦大學唸完認知神經科學研究所,取得心理學與語言學博士的她,聽聞有國科會計畫是為了建構台灣科學新聞環境,便決定返鄉加入組織。高佩懃觀察,自從陳璽尹加入後,團隊宛如配上一只指北針,開始有意識與媒體、國際網絡建立連結,形塑團隊共識並確認組織發展的策略和目標。 

圖/陳璽尹期許有天台灣的科學溝通能向英國看齊,過程透明、資訊公開,政府、科學家、媒體及大眾都各司其職。 台灣科技媒體中心提供。

「如果沒有加入SMC,我可能會當研究員或資料分析師吧!」陳璽尹笑談,營運SMC就像是創業,誰不是摸著石頭過河。科學家能直接向民眾解釋的研究有限,要透過說故事的人轉譯才容易理解。而台灣科技媒體中心是那座溝通橋梁,也是一個後勤部隊,肩負起讓科學新聞正確、可信任的責任。不過,她也透露「募款」是她的罩門。 

這兩年,陳璽尹抽絲剝繭為何大眾願意花錢資助,進而思考怎麼推砌出組織的核心價值、做好人員配置,讓愈來愈多人相信,有一天台灣能建構更健康的科學討論空間。 

若重來一遍,還會做同樣的選擇嗎?陳璽尹思考片刻後給出肯定的答案。儘管每步路走得艱辛,有志同道合、願意一起努力改變科學新聞環境的朋友相伴,讓她不曾感到孤單。 

舉例來說,當有未經核實的爭議科學議題時,科學家應負責說清楚狀況、啟動專家會議並收取公眾意見;媒體要善盡中立、客觀報導,傳遞資訊;身為一般大眾,則要勇於表達意見、從多元管道接收資訊,反覆檢視自己的信念並保有彈性;最終政府須擔起決策責任、承擔後果。 

「科學溝通從來不是單向灌輸或教育宣導,而是要釐清社會大眾為何需要這些資訊?以及我能提供什麼幫助大眾了解?」她期許有天台灣的科學溝通能向英國看齊,過程透明、資訊公開,政府、科學家、媒體及大眾都各司其職。 

【台灣科技媒體中心小檔案】
執行長:陳璽尹
成立時間:原科技部(現國科會)計畫,2021年9月後獨立成立於社團法人台灣科學媒體協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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