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加州洛杉磯爆發堪稱史上最嚴重火災,造成數十萬人被迫搬離家園,燒毀面積超過半個台北市,24位民眾命喪火窟。到目前為止,財務損失初步估計為2500億美元(約合新台幣8兆2366億元),超過1萬2000多棟房屋遭焚毀,不少價值新台幣數億的高級社區也淪為廢墟。
到底為何這次洛杉磯大火如此嚴重?政府犯了哪些錯誤引起眾怒?有哪些具體解方?關於這場大火,你不可不知的三大重點,《遠見》一文解析。
Q1:為什麼這次洛杉磯大火特別嚴重?
氣候乾燥的南加州,近年來屢傳森林大火,但此次特別嚴重的原因之一,是聖塔安娜風(Santa Ana Winds)。
聖塔安娜風主要在秋冬季發生,把來自加州內陸沙漠、西南部的乾燥空氣推向海岸。美國國家氣象局表示,當高壓系統從東向西越過聖塔安娜山脈時,風被迫向下吹,因而受壓而變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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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國家大氣研究中心科學家柯恩(Janice Coen)解釋,這些風不只會在吹過山脊時,使植被更加乾燥,還能攜帶火星遠距離傳播,使火災迅速蔓延。
再加上氣候變遷,使得當地缺雨,導致濕度降低。根據最新的美國乾旱監測報告,洛杉磯郡超過83%地區處於乾旱狀態。
AccuWeather高級氣象學家札哈(Heather Zehr)向《今日美國》(USA Today)指出,過去幾年冬季溼潤,使得植被繁茂,而當前的乾旱則把這些植被變成大量乾燥的燃料。
「從非常溼潤到非常乾燥,會使極端情況出現,而這很可能受到氣候變遷的影響,」札哈表示。
Q2:加州、洛杉磯政府犯了哪四大錯?
加州州長紐森(Gavin Newsom)、洛杉磯市長貝斯(Karen Bass),在這場火災中成為眾矢之的。候任美國總統川普更指紐森是「失敗者」(Gavin Newscum)。
1. 把房屋建在火災高風險區
當地政府犯的第一個錯,是沒有限制火災高風險區的開發。
波莫納學院(Pomona College)環境分析與歷史教授米勒(Char Miller)表示,「我們知道這些地方是火災容易發生的區域,但市政廳、郡政府卻一再批准開發案,所有不應該同時發生的因素,都結合在一起了。」
美國聯邦政府分析,洛杉磯郡房屋面臨野火風險,比美國99%的郡都高。洛杉磯消防局、加州州政府地圖顯示,帕利塞德高地(Pacific Palisades)、好萊塢山(Hollywood Hills)、阿爾塔迪納(Altadena)三地屬於「非常高火災風險區」。
「這不是大火會不會發生的問題,而是什麼時候發生,」野火風險諮詢公司Pyrologix首席火災科學家史考特(Joe Scott)表示,「這次情況已接近可能發生的最極端情況。」
2018年11月,洛杉磯發生伍爾西大火(Woolsey Fire),災後檢討報告描述與當前火災類似問題。這場大火橫掃聖塔莫尼卡山脈,蔓延至馬里布海岸住宅區,火花最遠飄到1英里外,迫使25萬人撤離,並摧毀洛杉磯、文圖拉郡(Ventura County)逾1000座房屋。六年多過去,當地政府顯然還是學不會教訓。
2. 消防資源不足
洛杉磯郡消防局長馬羅內(Anthony Marrone)表示,當前的天氣條件與火災情況,消防員數量遠不足以應對。
「洛杉磯郡、郡內29個消防部門無法應對如此大規模災難。」他表示,火災發生前,消防員已經部署在聖塔莫尼卡山脈,但仍是杯水車薪、無力回天。
洛杉磯市長貝斯任內削減消防局1780萬美元(約合5億8964萬元),而且大火發生時,她正在非洲迦納訪問,引發民眾指責。
洛杉磯市消防局長克勞利(Kristin Crowley)表示,這些預算削減,對團隊應對火災的能力產生負面影響。
3. 植被風險
NBC指出,火災區的地理條件,也加深此次大火援救難度。
重災區帕利塞德高地是郊區、野地山坡的交界處,經常受到強風侵襲,平均房價超過340萬美元(約合1億1200萬元)的豪宅外,滿是易燃灌木,包括紅柳、橡木灌叢、脂木。 歐洲殖民美洲以前,這些生態系統每30到130年會自動燃燒一次。如今,由於人為因素引發的火災,每20年或更短時間就會發生一次。
加拿大野火生態學家格雷(Robert Gray)表示,灌木叢生態系統以猛烈、強風助長的火災聞名。這些植物含有容易揮發的化學物質,可增加火焰高度。
在帕利塞德高地、好萊塢山等被視為「非常高火災風險區」,屋主必須清除灌木叢、修剪樹木,並保持屋頂清潔。但這些措施的成敗,取決於社區整體參與。「如果你的鄰居不執行,他們的房子著火了,光是輻射熱度,就足以抵銷你的努力,」格雷強調。
4. 部份消防栓竟然沒有水
「這是州長的錯!你也可以說是行政部門的錯。消防栓裡根本沒有水。」川普指責加州的水資源保護政策不足,導致洛杉磯部份地區消防栓乾涸。
聯邦政府能源部次長圖克(David Turk)解釋,消防栓需要電力抽水,但在災難期間,為了防止電線故障,電力會被切斷。
川普呼籲,應該立刻前往水源豐沛的北加州,打開北水南調的總水管,讓水流入乾燥、缺水且陷入燃燒的南加州,而不只是讓北加州的水流入太平洋。
川普在首任任期內,簽署一項備忘錄,抽取加州最大河流交匯處「沙加緬度—聖荷昆河三角洲」的水,分配給南加州居民,但卻遭到加州州長紐森強烈反對,危害瀕危的「三角洲銀白魚」。
Q3:如何透過「有意識的選擇」預防下一場大火?
儘管這場大火的損失,需要數年時間才能修復,但《印度斯坦時報》(Hindustan Times)建議,個人仍可有更多「有意識的選擇」幫助預防野火,因為多數野火都是人為造成。
像是營火時必須取得許可證,檢查當地是否有任何和火災相關的限制,也要確保在離開時正確撲滅營火。生篝火時,也要在空曠處,保留車輛和任何可能導致乾草、植被產生火花的設備,並定期維護車輛、其他設備,避免任何火花被點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