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韓國務安國際機場衝出跑道,造成179人喪生的濟州航空客機,發生事故前曾遇鳥擊。鳥擊真的如此可怕嗎?為何近年來愈來愈多?該如何防止鳥擊危害飛安?
韓國濟州航空發生導致179人喪生的意外,儘管到目前為止,尚難論定濟州航空波音737客機在全羅南道務安國際機場墜毀的具體原因,但當局初步研判,鳥擊和惡劣天氣,可能是造成此起事故的原因。
濟州航空客機事故前,曾接受鳥擊警告
韓國國土交通部在12月29日下午召開的務安客機事故第三次說明會中,航空政策局長朱鐘完(音譯)表示,務安機場塔台在早上8點57分向事故班機發出鳥類碰撞警告,1分鐘後,事故班機機長即發出求救訊息。 隨後,事故班機在上午9點左右,試圖在19號跑道降落,但該跑道與原訂降落方向01號跑道相反。3分鐘後,該班機沒有放下起落架,並降落在19號跑道,衝出護欄,發生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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鳥擊愈來愈多,13年間成長73.83%
儘管還無法論定鳥擊就是造成此次事故的原因,但鳥擊卻成為飛行員愈來愈常面對的問題。根據美國聯邦航空總署(FAA)統計,2010年時,約有9889架民航航班遭鳥擊影響,到了2022年時,卻有1萬7190架民航航班遭鳥擊影響,13年間成長幅度達73.83%。
氣候變遷影響候鳥遷徙路線,必須妥善管理
根據立陶宛科學研究院(Lithuanian Academy of Sciences)一般生物學門主席札拉克維休斯(Mecislovas Zalakevicius)的研究,氣候變遷對候鳥的遷徙時間、路線都有影響,導致不同領域都因此出現新問題,包括航空領域的飛行安全。
他發現,氣候變遷使得鳥類春季到達、起飛時間、遷徙路線、遷徙距離和方向、停歇區域、鳥群聚集都出現巨變。必須要了解這些變化,才能妥善管理鳥擊問題,也才能提出具體的解決方案。
飛行員受過相關訓練,鳥擊很少導致重大空難
然而,即便各界尚未提出妥善的鳥擊問題管理方案,但鳥擊其實對航空產業而言並不罕見。
《阿拉伯航空雜誌》(Arabian Aerospace)總編輯皮林(Mark Pilling)指出,鳥擊是常見事件,在全球機場司空見慣,但很少導致重大事故,「飛行員經常訓練應對鳥擊,也知道鳥擊對飛機的影響,這是他們隨時都做好準備要應對的事情。」
事實上,大多數鳥擊都發生在起飛和降落階段,因為飛機在巡航時的高度通常遠高於鳥類活動的高度。
皮林進一步補充,飛機引擎經過認證,能夠承受鳥擊。然而,在一些罕見情況下,例如飛機撞上一大群大型鳥類時,可能會導致引擎失效。
薩利機長曾遇鳥擊,成功迫降無人死亡
最著名的例子,就是由湯姆漢克斯(Tom Hanks)擔綱主演的電影《薩利機長:哈德遜奇蹟》(Sully: Miracle on the Hudson)取材的真實案件。 2009年1月,全美航空1549號班機從紐約拉瓜地亞機場起飛後,撞上一群加拿大雁,導致雙引擎失效,飛行員將該架空中巴士A320客機迫降在哈德遜河上,機上155人全部成功疏散,雖有幾人受傷,但無人喪生。後來,紐約地區為了減少鳥擊風險,還在附近區域撲殺將近7萬隻鳥。
另一起重大事件發生在1960年的美國波士頓。當時一架洛克希德188A Electra客機撞上一大群椋鳥,導致三個引擎捲入大量鳥類,最終飛機失控,墜入波士頓港灣,該班機72名機組員、乘客中,有62人不幸喪生。這起事故在2024年12月底的濟州航空空難發生前,被認為是最嚴重的鳥擊事故。
鳥擊每年釀328億損失,大型機場用多種措施趕走鳥類
根據美國《航空航太》(Aerospace)期刊在2020年刊出的一篇研究顯示,全球鳥擊每年為航空業造成10億美元(約合新台幣328.24億元)損失。
鳥擊的發生頻率也會因地理位置、氣候條件等因素有所不同。近年來,每一萬次飛行紀錄到的鳥擊次數約在2.83至8.19次。 為了防止鳥擊,大型機場通常會採取多種措施驅趕鳥類,像是燈光、雷射,或是播放鳥類能察覺到的警報聲。而在飛機設計上,為了確保機身能承受大多數鳥擊事件,通常會以高速發射鳥屍進行測試,包括針對機翼、尾翼、擋風玻璃、引擎等脆弱部位的撞擊。
倫敦政經學院風險分析與監管中心研究員道納(John Downer)指出,引擎無法透過加裝柵欄保護,因為會破壞氣流,甚至可能對引擎中的葉片造成破壞風險。因此,引擎必須被設計得「極其堅固」,渦輪葉片材料科技也必須要達到尖端水準才行。
但正本清源之道,還是要有一套更完善的預警系統,納入氣候變遷的影響,並精確估算出鳥類可能遷徙的路徑,如此對飛安才是另一層保障。